【周顯雜記】 李天命是完美主義者

文: 周顯

說到李天命，他最有名的，是和Michael Horner的神學辯論，後來這場辯論結集出版，成為了《李天命的思考藝術》。我並沒有書在手上，無法參考，但本書令我記憶最深刻的，是把「宮本武藏」寫成了「公管武狀」，皆因本書不是李天命親手撰寫的，而是經過整理的辯論過程，記錄的人程度不夠。

李天命是個完美主義者，一本書校閱無數遍，所以很多年才能出版一本書，不會犯上這種低級錯誤。他常常說，羅素是很粗疏的，當我成為了作家之後，發現寧願粗疏而寫得快、寫得多，對社會的影響力更大。再者，自己腦中的思想太多，不快寫，根本寫不完。
說回當年他的那場辯論，原本Michael Horner定的題目，是證明神的存在與否，這是很難打的，但李天命聰明地把題目轉成為「不能證明神存在」，意即神是可能存在的，但是卻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證明，這當然是縮窄了題目，易打得多。只是Michael Horner自負從來沒有敗過，所以答應了這個新題目，結果從來沒有敗過的人，便在香港敗了給李天命，後者一戰成名。
這個故事很好地告訴了我，凡是要辯論，必定要縮小題目，把自已縮到最有利的位置。像我去攻擊某位議員，我首先承認了他文章中八成的部份，才去打其餘的兩成，這當然是勝算甚高。但很多人去攻擊對方，永遠是要對方全錯，如果從辯論的角度，當然是很不利了，但是，在今天，立場行先，相信也沒有人講甚麼客觀分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