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周顯雜記】文過於質和文過飾非

文:周顯

話說同文陳凱文某日評論李怡﹕「 一直以來,都很少看李怡的文,因為看他的文,跟看文匯、大公的評論,無多大分別,行文方式根本差不多,只是立場調轉了而已。」

我作為李怡的長期讀者(長期,但不是忠實),想為他的行文作出一些辯解。

話說李怡這一代的文人,讀的是文史哲出身,唯一的「科學」訓練,便是讀過一些馬列,除此之外,便沒有了。這一派的文章,着重的是文采和感染力,用中國的說法,叫做「文過於質」,如果寫得很好,甚至足以「文過飾非」。說到舊派文人,寫得最好的,當推金庸,但這也只是因為他的人比較講道理,但如果論到學術論證、科學推理,則金庸仍然是不合格的。

簡單點說,李怡在他那一派的「武功」之中,是第一流的高手,這好比劉夢熊在他那一派中,即是文革大字報式的文章,着重理曲氣壯,也是高手中的高手,你看不順眼,就像有些人不喜歡看文藝片,有些人不喜歡看鬼片,這是個人喜好問題,並不能抺煞該文的優點。這又好比我看董橋的文章,表面簡潔,但其實完全是花巧,這種只講感覺、不講內容的花巧文章,本來是末道,但董橋可以把這種末道發揮到了極致,就變成了藝術。

所以,李怡和大公、文匯的分別,就是他的文質實在好得太多,這好比有兩條女,都不過是兩個波,一個洞,但一條女是美女,另一條則是豬扒,你不能說是沒有分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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